沒外勞就停擺的未來

鍾城佑

現在日本的居酒屋或便利商店，常常可看到許多外勞。

像今年十月播放的日劇《還是不能結婚的男人》，跟十三年前該劇初次登場的時空不同，當時男主角阿部寬常去的便利商店，是大學生打工的天下，但現在則是看店的東南亞年輕女性，不時指導對電子機械一竅不通的二度就業歐吉桑。不僅便利商店，許多工作現場也出現如此情況，這是日本企業拚命用外勞來壓低工資的結果，造成沒有外勞就停擺的窘境。

日本至今除了企業想維持低成本外，也想把吃力、又髒又危險的「3K」工作推給外勞，而且進軍外國也都是以「廉價勞力」為最重要考量，哪裡人力便宜，就往哪裡去；寧可大量引進外勞，不肯稍微提高薪資，造成日本薪資如今在先進國家裡是最低水準，留不住人才，日本人才也外流，看不見未來。

不僅日本，仿效日本的台灣也有類似狀況，如照護產業的大多數業者，過度剝削外勞，若沒外勞就停擺，影響長照健全化。台灣與日本不斷往外尋求廉價勞力，降低成本，舒緩技術未領先的壓力，終究錯過許多產業升級機會；而若當地勞力漲價，就只好撤退，退到更廉價的地方，或許最後就無路可退。

日本現在的便利商店，有八％靠外勞在支撐，尤其最辛苦的深夜時段，若沒外勞，將會有更多商店必須關門；這些越南或印度的外勞很勤勉，能獨當一面，做店長應做的事，幫忙訓練日本新手員工等。發生在日本便利商店的狀況，今後將會出現在日本各業界，去年日本就有兩萬六千名外國留學生，留在日本就業。日本人的上司很可能是外國人，這雖非壞事，但很多日本雇主還是很黑心地剝削外勞，讓過多無效率的企業存活。不當而過剩的競爭、低價賤用勞工的惡性循環不斷，也讓日本淪落為難以升級的低薪資國度。